手账本的第一页,是她回到宿舍,开着台灯,趴在床上,认认真真画出的一幅漂亮的星空油彩画。
她用一手漂亮的行楷字,在那一幅梦幻的星空图下写了一行字:
“不管发生什么,你都是我心中的物理学家预备役!超级超级厉害的那种!”
后来,她把手账本送给了他。也许那个本子真的给了他祝福,那次物理竞赛,他不负众望地拿了一等奖。
只是,后来他们分开了。
那个本子,估计也被他当成垃圾,丢掉了吧。
靳宴深想到这些,忽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。
“说起来,你们俩现在到哪一步了?要是哪天办了婚礼,我还想过去喝几杯喜酒呢!”江明华半开玩笑地说。
靳宴深不知道怎么回答,江明华脸上的笑容,仿佛一根刺一样,扎进了她的心里。
她和靳宴深......
靳宴深是为了报复她才把她拴在他身边,只是江明华对此毫不清楚,还以为他们真的是情投意合,能到谈婚论嫁的那一步。
“您放心。到时候,什么好酒都得让您喝个够。”靳宴深说。
听他这么说,靳宴深也没放在心上。估计是为了让江明华听得开心,才故意这么说的。
从办公室出来后,靳宴深有些漫不经心的,跟着靳宴深走到操场外的一片绿荫下。
“你是不是要回去了?”靳宴深问道。
“想赶我走?”靳宴深反问她。
“......我是觉得你平时工作应该很忙,应该要回去了。”靳宴深说。
按理说,这种回高中母校宣讲的活动,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重要的事情,因为这个浪费大把工作的时间,是很不划算的。
靳宴深没回应她,拿出手机,看到了一串未接来电,拨了回去。
“这种事情你也来麻烦我?.......好了,知道了,我现在回去。”
靳宴深静静地看着他,男人颀长挺拔的身姿嵌在斑驳的树影里,眉头紧锁,神色严肃,似乎是遇到了什么要紧的事情。
周身的气场冷淡而生涩,和办公室里与江明华亲和交谈的样子判若两人。
挂断电话,靳宴深回头看向她,调侃道:“托你的福,我现在有事情要回去了。”
“......那你路上慢点。”靳宴深说。
“我送你一起回去。”靳宴深说。
“不用了,有个朋友约我一起去唱歌,好久不见了。”靳宴深婉拒。
听到她说有个朋友,靳宴深神色变了变,问:“哪个朋友?”
“纪语情。高中和我关系很好的一个女生,你可能有点印象。”靳宴深解释。
靳宴深对这个名字确实有点印象,高中他和靳宴深在一起的时候,那个女生没少起哄。
不过他对纪语情一点兴趣都没有,只要是个女的,他就能勉强接受靳宴深和她单独出去玩。
“别出去太晚,不安全。”靳宴深说,“回家给我发消息。”
靳宴深点点头,应了一声,看着他离去,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。
她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人了。
一边嘴上说着报复她,让她生不如死;一边又好像扮演她恋人上了瘾似的,关心呵护着她。
男人有时候真的比女人还要难懂。
“念念!好久好久不见喽!”
正想着,靳宴深就感到肩膀一沉,一转眼,就见纪语情揽住她的肩膀,笑眯眯地看着她。
虽说几年不见,纪语情却几乎没怎么变。
一张圆润的鹅蛋脸,一双活泼灵动的杏眸,头发绑成细长的高马尾,干练又利落。
“我没看花眼吧?那个帅哥是靳学长吧?”刚一见面,纪语情就八卦地问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