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沐清芷秦随的其他类型小说《表姑娘死遁后,偏执世子他疯了完结版小说沐清芷秦随》,由网络作家“自由小鸟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沐清芷又瞬间掉了个头,往锦袍男子那边走去。男子福至心灵问了一句,“在躲人?”“嘘!”沐清芷一把将他拉过去,躲在假山林后头。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算很近,但从苏卓华的角度看去,能看见她如同羽扇般的长睫,许是因为紧张,正轻轻地颤抖着。她脸颊清瘦,微微仰着头,半披的发丝柔顺地垂在背后。一阵微风拂过,空气中满是清冽的茉莉香气。察觉自己失态,苏卓华赶紧把头别过去,耳尖却泛起微红。沐清芷的注意力却不在他身上,她还盯着秦随一行人远去的身影,生怕他突然回头发现自己的藏身之处。许是察觉出了身后这道视线,临拐弯时,秦随回头,看向假山处。除了一阵风拂过,毫无痕迹。秦随顿了一下,因着同行人催促,才快速离开。直到彻底看不到那行人的影子了,沐清芷才长舒了一口气。站得...
《表姑娘死遁后,偏执世子他疯了完结版小说沐清芷秦随》精彩片段
沐清芷又瞬间掉了个头,往锦袍男子那边走去。
男子福至心灵问了一句,
“在躲人?”
“嘘!”
沐清芷一把将他拉过去,躲在假山林后头。
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算很近,但从苏卓华的角度看去,能看见她如同羽扇般的长睫,许是因为紧张,正轻轻地颤抖着。
她脸颊清瘦,微微仰着头,半披的发丝柔顺地垂在背后。
一阵微风拂过,空气中满是清冽的茉莉香气。
察觉自己失态,苏卓华赶紧把头别过去,耳尖却泛起微红。
沐清芷的注意力却不在他身上,她还盯着秦随一行人远去的身影,生怕他突然回头发现自己的藏身之处。
许是察觉出了身后这道视线,临拐弯时,秦随回头,看向假山处。
除了一阵风拂过,毫无痕迹。
秦随顿了一下,因着同行人催促,才快速离开。
直到彻底看不到那行人的影子了,沐清芷才长舒了一口气。
站得离男子更远了些,沐清芷垂下头,声音轻软了许多。
“多谢公子替我解围,不知公子可否将今日之事保密,不要说出去?”
“你很怕秦随?”
苏卓华问得直接,让沐清芷心中警惕了起来。
莫非他俩认识?
沐清芷咬了咬唇,眸色间多了几分凄色,
“寄人篱下,实在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还望公子高抬贵手。”
片刻后,只听得男子叹了口气,
“女子在这世间生存本就不易,在下不会落井下石的。”
这番话,倒叫沐清芷多看了他两眼。
男子也正在看着她,双眸微弯,眼底有几许深浅不定的光。
“在下苏卓华,可否知道姑娘芳名?”
姓苏?
沐清芷怔了一瞬,旋即回,
“公子不必知道我姓名,若是将来有缘,自会相见。”
苏卓华秒懂,只拱手行了个礼。
“是在下唐突了,就此别过。”
望着男子远去的背影,沐清芷忍不住想。
这人做派倒是很端正。
她回想起清晨来时听到几个下人在闲聊,说今儿个有位金科状元也会来此。
那位状元,正是姓苏。
不会这么巧吧?
如果苏卓华就是那位状元……
苏家门槛高,以她的身份,是肖想不起的。
择夫婿这件事,再从长计议吧。
沐清芷暗暗在心底决定,思绪翻飞间,已经来到了藕香榭。
宴席还未开始,园中搭了个戏台子,侯府今日还请了京城内有名的戏班子来唱戏。
园内丝竹管弦声,名伶咿咿呀呀的清嗓响起,如莺啼婉转,颇为热闹。
今儿举办春日宴,实则为男女相看,所以也没了平日里那么严格的男女大防。
男女眷酒席间只隔着一道屏风挡着,觥筹交错,甚至能听到隔壁传来的谈话声。
秦随和他的同僚们就坐在隔壁桌,隔着一道屏风,她偷偷瞥了一眼。
对方并没有看她,双眸含笑,似乎正在认真倾听旁边人讲话。
男人面容沉静,唇边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,随意靠着椅背,也被他靠出一股雍容气度来,引得不少小姐纷纷侧目。
委实是个装模作样的。
沐清芷垂眸,暗自在心里骂了一句。
女眷这边,来的人都是跟侯府关系好的世家小姐。
一群莺莺燕燕聚在一块,搭着满园春景,很是赏心悦目。
沐清芷不同于其他闺秀穿红戴绿,她素净着一张脸,发髻间只别了一枚不起眼的珍珠小簪,却难掩眉目间的绝色风华。
不愿引人注目的她,选了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坐着,思考着一会儿找机会,偷偷观察隔壁那些来赴宴男子,哪个人品稍微好些。
因着有秦随的吩咐,很快就有下人来禅房接她回府。
春杏带回这个消息的时候,秦嫣正在悠闲地吃着甜点。
“什么?你说那个小贱人被世子的人送回府了?”
“是,奴婢打听得分明,是世子亲自下的命令,说她被外男冲撞,回府之后要将她禁足七日呢。”
秦嫣脸色大变,瞬间从悠闲变得狰狞了起来。
可恶!
竟然又让那贱人逃过了一劫!
原以为芙蓉能有点手段呢,结果也是个废物!还硬生生让她逃了。
看出了她的愤怒,春杏主动提议,
“小姐,奴婢还听说,世子有公务在身需去外乡几日,到时候就没人庇护那贱人,您看……”
秦嫣顿住,怀疑的眼神看向她。
“我看什么?”
春杏只觉得自家小姐不上道,主动献计。
“不如咱们趁机,神不知,鬼不觉地让她死在西苑,反正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孤女而已,世子也不会去调查的。”
“这侯府,世子不在,大夫人跟老夫人也不管西苑那边,平时连个看守的丫鬟婆子都没有,怎么收拾她,还不是你说了算?就算被人看到了,谁还敢忤逆三小姐您?”
秦嫣眼睛一亮。
“你说得对……待我回府之后,定要那贱人好看!”
她已经能够想象,自己是如何将沐清芷狠狠踩在脚底的画面!
三日后,秦嫣回府,便气势汹汹地带人来了。
秋草远远地看到她这一行人过来,只吓得魂飞魄散,赶忙回房跟沐清芷通风报信。
“姑娘,三、三小姐她带着人来了,看样子怕是要找你麻烦,要不你先寻个地方躲起来吧?”
每每三小姐带着下人来,总是要将她家姑娘折磨得不成人样。
姑娘的身子本就不好,这次又受了惊,若是再被折磨,不知道会伤成什么样。
沐清芷听完,只是淡淡地道。“全府的人都知道我在禁足,就算躲,我又能躲去哪里呢?”
是啊,这院子总共就那么大,她们就算有心想躲,又能躲到哪去呢?
况且,秦随现在不在家!想求他帮忙都是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了!
秋草心疼得紧,忍不住再劝道:“姑娘,可三小姐她人多势众,你……”
“贱人,给我滚出来!”
秦嫣的叫骂声打断了秋草后面的话。
“好啊你,竟然差点毁了我们整个侯府女眷的名声,今天我非要弄死你!”
听着她越骂越难听,声音也愈发近了,秋草没有丝毫犹豫,转身就想往外走。
她见不得自己姑娘被这般咒骂。
可沐清芷却先一步拉住了她,
“秋草,你站住。”
“姑娘,三小姐她……”
“你记住,此事与你无关。”
沐清芷郑重地摇了摇头。
“可是……”
没等她回话,沐清芷便将她锁在了内屋,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。
她走到院中,秦嫣的人已经到了,将整个西苑围得结结实实。
仿佛笃定了她插翅难逃。
秦嫣手里拿着根马鞭,看到她出来,眼神恨不得能将她剜个洞!
“你倒是还有脸活着!做出这等丑事,换做别人早就拿根绳子吊死在房梁上了!”
沐清芷却只是幽幽地看着她,眼神泛着冷。
“我为什么要死?害我的罪魁祸首还没被抓到,我就死了,那岂不是亲者痛,仇者快了?”
不知道怎的,秦嫣总觉得她这双眼睛仿佛能看透自己,带着洞察一切的淡定。
真想把她眼睛挖了!
秦嫣快要咬碎后槽牙,愤愤地骂,
“分明是你犯贱,出去礼佛也不老实,在佛门重地都敢勾搭野男人,你不要脸面,我们侯府还要!”
“哦?你去讨好祖母,倒是对我不理不睬,竟做出这等舍本逐末的事?”
秦随盯着她的唇看了半晌,眸光讳莫如深。
沐清芷沉默了片刻,像是有些难以启齿似的,“世子要忙朝政,我不敢去打扰,若是让秦夫人知道了……我怕是要被扒了一层皮,清芷实在惶恐。”
“既是惶恐,那我便去跟母亲过了明路,把你纳进府里。”
“世子不可!”
沐清芷猛地抬头,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时,察觉自己反应过大了,忙装出一副为他着想的样子来。
“世子,你现在圣眷正浓,怎么好在婚前就纳妾?若是传出去,怕是要被人弹劾,清芷不愿世子被人为难,还是等将来郡主进了门,清芷再正大光明地进世子房里吧。”
他讥讽一笑,
“你倒是挺为我着想。”
靠近她之后,秦随抬手将她圈进怀里,一个打横就抱了起来。
凌辰跟秋草早就退了下去,整个院子里只有她和眼前的男人。
沐清芷佯装羞涩,双手环住他的脖子,靠在他肩头。
“我不为世子着想能为谁呢?我一介孤女,能留在府里已是开恩,只有世子是我唯一的依靠了。”
秦随心头一软,扬起她的下颌,直直的与她对视,
“阿绵,那日在护国寺的事,你可还生我气?”
沐清芷一愣。
他这是要道歉?
秦随会反思??
他今日是怎么了?
被他下得后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沐清芷依旧扯出一个浅浅的笑。
“都过去了,阿绵不怪世子。”
“那你的伤呢?好些了吗?”
沐清芷垂眸,点了点头,
“这要谢谢凌辰小哥拿来的金疮药,已经好全了。”
美人在怀,秦随不是柳下,惠,抱着她便进了卧房。
只是这一次,他动作比往日要轻柔许多。
沐清芷羞红了脸,在一阵一阵的浪潮中,精疲力竭地睡了过去。
她不知道的是,在她沉沉睡去后,身后那人望着她的侧颜出了神。
粉白的面颊上还带着几分动情后的绯红,秦随轻轻悄悄地在她侧颜上落下一吻。
从前是他做得不好,丝毫不顾及阿绵。
往后,他会尽量去改……
翌日,沐清芷醒来时,身侧已然没了温度,秦随早就离开了。
正好,他不在,自己也懒得去应付。
沐清芷给自己梳洗妥当后,就尽快去给老夫人请早。
既已答应了老夫人,便要经常来给她推拿,替她缓解头风症。
老夫人半阖着眼眸,倚在贵妃榻上,沐清芷静静站在她身后,白皙纤长的手替她轻轻按着穴位。
不出一刻钟时间,秦老夫人发出舒服的喟叹。
“好孩子,你的手法真是神了,昨儿我让姜嬷嬷也帮我按了一会儿,竟不像你这般舒服,,有你在,我最近吃得舒服,睡得也香了些。”
“能为老夫人分忧,是清芷的荣幸。”
沐清芷不卑不亢地应了下来,又拿出配好的安神香递给姜嬷嬷。
“这是我昨日配好的安神香,嬷嬷在老夫人晚上睡觉前点燃,保她安睡一整晚。”
“东西的量不多,配香也有些耗费时间,大概能用半旬,等半旬后,我再拿新的来。”
“你呀……”老夫人拉过她的手,看到她眼下两片黑青,有些心疼道。
“为了配这香,昨晚没睡好吧?”
“不妨事的,横竖我平日里也无事,能帮到老夫人,才是我最大的福气。”
一向不曾引人注目的女孩子,如今说起话来也是分外嘴甜,秦老夫人对她的印象更好了些。
沐清芷抬起小鹿一样迷蒙的眸子,注视了秦随一瞬,旋即移开视线,口中应道:“是,世子爷,我记下了。”
秦随又磋磨了沐清芷一阵,眼看又有些情动,正要再进一步时,就听得侍从凌辰在门外低声回禀:“世子爷,侯爷回府了,请您去前院。”
秦随只好放开沐清芷,在她耳边低声道:“暂且饶过你,晚上回来再收拾你。”
沐清芷赶紧起身,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裙,拂了拂略散乱的秀发,低垂着头,快步退了出去。
一路小跑着回到自己的小院里,叫丫头秋草关紧房门,打来清水,沐清芷把自己泡在了冷冰冰的凉水里。
她死命的搓洗着身体,仿佛这样就能洗掉那龌龊与屈辱。
直到筋疲力尽,沐清芷才停下手,安静地埋在水下,此刻,冰冷的水温也远不及她彻骨的森寒。
秋草在一旁,也红了眼圈,她低声劝着,“姑娘,爱惜点身体吧,您这样作践自己,奴婢心疼啊。”
秋草是沐清芷十一岁进侯府那年,老夫人指给她的丫头,比沐清芷大一岁,两个人一起长大,情分自是深厚。
沐清芷双目紧闭,两行清泪迤逦而下,口中呢喃:“这脏污的身体,如何爱惜?”
见沐清芷落泪,秋草也哽咽了,
“姑娘,且再忍忍,等您及笄了,老夫人会给您配个好亲事,那时候您不就苦尽甘来了吗?”
回想起今天秦随那番等平阳郡主进府之后就抬她做妾室的话,沐清芷怔怔地想,“及笄了,真能苦尽甘来吗?”
秋草好说歹说,总算劝得沐清芷从冷水里出来了。
披上秋草拿来的棉袍子,沐清芷上下牙冷得直打颤,这屋里没有地龙,已是冬尽春来,炭也停了,屋子里实在是冷清。
秋草跑厨房去,给了厨房的婆子二十个大钱,灌了两个汤婆子,熬了一大碗姜汤,又把所有的被子都捂在沐清芷的身上。
她守在旁边,直到沐清芷的脸色由紫青转青白,再转成酡红色,出了一身细细密密的汗,才放下心来。
看着一脸了无生趣的沐清芷,秋草也是没有法子可想,只能劝着,
“姑娘,往远了看,往开处想,总会有一条生路的。”
这话说的,秋草自己都没有底气。
姑娘是那年世子爷去江南游历,带回府里来的,说是夫人族亲家的,论着叫夫人姑母,小小的身子,粉粉糯糯的,穿一身浅粉色衣衫,双丫髻上缠着两串粉色的珠花,整个一粉雕玉琢的瓷娃娃。
夫人叫自己跟了姑娘,姑娘从来没当她是下人,从未打骂刁难过她。
秋草也当姑娘是自己的骨肉至亲,真心疼爱这个小主子。
沐清芷回过了点精神,她靠在秋草怀里低声呢喃,像是自言自语,又像是说给秋草听。
“我曾经也是有家人疼的,不是这般低贱。”
她家里本是江南富商,父母恩爱,母亲生育了哥哥和她,父亲的两房妾室,也都生养了庶子。
从小千娇万宠,和哥哥弟弟一起跟先生读书识字,连先生都夸她才思敏捷,聪慧超群。
先生当时也曾叹息过:‘过刚易折,慧极必伤,强极则辱,情深不寿。多智近妖,并非吉兆。’
只是我那时还小,浑不懂先生所叹何来。
她以为她会一直这样平淡下去。
原本和和美美的一家人,遭逢了大难,流民闹事,闯进沐家,父母兄弟都没了,沐清芷是被奶娘塞进了狗窝里,才侥幸逃过一死。
沐清芷垂眸,慢慢刮着茶盏里的沫子,听了这会儿,她总算是搞明白了。
老夫人跟大夫人给秦随找了个通房丫头。
怪不得他这几日没来找自己,原来是新人进了府,分身乏术。
沐清芷隐隐有些窃喜。
人都喜欢新鲜,若是那通房是个有本事的,让秦随一门心思扑在她身上,那她不是很快就能脱离魔爪了?
正思索间,忽感一道视线落到自己身上。
沐清芷抬眼,正对上老太太含笑的目光,急忙敛神坐直了身子。
秦夫人顺着老夫人的目光望向她,忍不住捂嘴笑了。
“瞧我们两个,一聊起来就没个顾及,清芷还在呢,小姑娘家家听了犯羞。”
老夫人点点头,
“清丫头快及笄了吧?前几日春日宴,家中几个姐儿都去相看了,你可有瞧中哪位公子?”
沐清芷慌忙摇头,笑容略带几抹羞涩。
“清芷年岁还小,还想多伺候老夫人几年呢,目前没考虑过这种事。”
“看这小嘴儿,说话跟抹了蜜似的。”
老夫人被她哄得高兴,
“你呀,父母没了,婚事也没人替你操持,总不能一辈子都在府里伺候我这个老太婆吧?若是有机会,我也找人帮你留意着。”
沐清芷佯装乖顺,垂下头去。
又坐着聊了几句,沐清芷就从正间退了出来。
秋草候在门口,自是将刚才的话都听见了,不禁疑惑。
“小姐,方才老夫人问你时,你怎么不提那天春日宴替你解围的苏公子?”
沐清芷警惕往后看了一眼,步履匆匆,察觉身旁无人后,才道。
“如今秦随和大小姐的婚事都还没成,我上赶着添什么乱?白惹人讨嫌,而且……”
沐清芷回想起那日苏卓文的仗义执言,心上有些柔软,却还是摇了摇头。
“苏公子是当朝状元,我只是个没有根基的孤女,哪里配得上他?待之后再看看吧。”
闻言,秋草悠悠叹了口气,替自家姑娘可惜。
若是姑娘家里还没有遭难,别说世子,便是当朝状元她也嫁得。
哪用像现在这样陪着小心,步步为营地过着日子……
主仆说话间,便走到了连廊尽头,刚路过拐角,那头便慌忙窜出个人来,撞到了沐清芷身上。
“哎哟!你眼瞎啊?不看路?”
沐清芷还没出声,对方反而先叫了出来。
秋草扶着沐清芷,有些不满地开口。
“到底是谁眼瞎了,那么宽的路,非要往人身上撞,要是冲撞了哪位贵人,你担待得起吗?”
“秋草,不要说了。”
沐清芷后退几步,微微拧眉。
眼前的女子衣着清凉,面容清新淡雅,柳叶眉,樱桃口,溜肩细腰,行走这几步,腰肢软得如同弱柳扶风。
一眼看去,便知她是绝大多数男人喜欢的那一类型。
只是她此时神色间略带慌乱和惶恐,精心画好的妆容乱了些许,发髻也往一边散着,很不体面。
这还早春,她便穿上了夏装,白生生的胳膊也露了一大截出来,怪叫人浮想联翩的。
看她来的方向,好像是东院那边……
沐清芷不动声色打量她的同时,芙蓉也在盯着她瞧。
这一瞧,心头便是一阵纳罕。
世子府上,竟还有如此绝色美人?
明明未曾打扮,却依旧艳色动人,让本就长得不错的她,也生出了些许自卑之情。
就是这主仆俩穿得也未免过于寒酸,一看就不是府里的主子。
两人一时间没有说话,还是沐清芷先打破平静。
怎么办?她若不能抓住世子的心,将来在侯府便再也不会有她的立足之地!
忐忑不安地出了寿安堂,却刚好撞见来请安的秦嫣。
“奴婢见过三小姐。”
芙蓉虽然刚来侯府不久,但对侯府里的主子还是很熟悉,便行了个礼。
“你是?”
秦嫣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女子,穿着不像丫鬟,却也不像主子,府里什么时候出了个陌生面孔?
春杏小声提醒,“这位是世子新纳的通房,芙蓉。”
知晓了对方的身份,秦嫣脸色也好了几分,忙把人拉起来,还热切地挽上了她的手臂。
“我就说,府里什么时候多出来这么个美人儿?原来你是兄长房里的。”
“奴婢不敢当。”
芙蓉有些诚惶诚恐。
秦嫣挑了挑眉,“芙蓉姐姐可是有心事?有什么能跟我讲的,说不准我能帮你呢?”
眼下没了老太太这个靠山,芙蓉也是病急乱投医了,两人走到一处偏僻地方,她便跪了下来,给秦嫣磕头。
“三小姐,你帮帮奴婢吧!”
“好姐姐,动不动下跪的,身上要磕了碰了,世子该心疼了,你且起来同我说说怎么回事。”
因着对秦嫣第一印象很好,芙蓉便把自己的遭遇同她讲了。
秦嫣听完,只捂着帕子轻笑一声。
“当是什么事,值得你哭得梨花带雨的?兄长那人最是怜香惜玉,怎么会舍得让你真禁足呢?搞不好过两日,你便自由了。”
“真的吗?”
芙蓉心里升起一丝希望。
“当然是!他那个人呀,最是嘴硬心软,你是大夫人指给他的,他怎么可能会冷落你?不过是你暂时不清楚他的脾气,被吓到而已。”
“待过些日子他想起你来了,自然会来找你的,而且东院就你一个通房,郡主也还没嫁进来,若是你有了兄长的宠爱,将来抬为贵妾,不也是迟早的事?”
听她这番话,芙蓉是又喜又忧,眉梢止不住上扬。
三小姐说得没错,她是大夫人指给世子的,更是东院目前唯一的女主子。
世子迟早还会再找她的。
“不过……”
秦嫣话音一转,
“就怕是你这个位子,有人已经盯上了,将来你的地位也保不住啊。”
什么?!
芙蓉警觉地抬眸,发现秦嫣也在看着她时,便问。
“三小姐,恕奴婢愚钝,你说的那个人是……”
“就是西苑那个表姑娘啊,你不知道?”
秦嫣佯装诧异地捂嘴。
“不过你才来几日,也不清楚府里的情况……”
“前些天府里办春日宴,那沐清芷不知道勾搭了谁,惹到众人跟前去了,结果一向不近女色的兄长,却偏偏替她说话,你说奇怪不?”
“想必你也没见过那表姑娘,长得真真儿跟个天仙似的,一双眼睛跟含了春水似的,看世子的眼神都是含情脉脉的。”
边说着,秦嫣还不忘悄悄观察她的神色,又像是不经意地吐槽,
“府里不少人都猜测,她一直住在府里,怕是想做世子的妾室呢。”
说者无意,听者有心。
芙蓉蓦地攥紧了手帕。
那表姑娘她见过,是个人间绝色。
若是有郡主那样的身份,恐怕她做皇后妃子都是使得的!
而她却与世子相识多年,有着青梅竹马的情谊,想让世子纳她为妾,不是早晚的事吗?
若是让她得逞,自己到时候哪里是她的对手?
这侯府,恐怕都容不下她了!
芙蓉越想越急,恨恨地骂道。
“没看出来,她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,却存了这样见不得人的心思!”
他抬起她的下巴,指腹摩挲着她细腻柔,软的肌肤,居高临下地观察了几瞬。
她脸颊的红,肿退了很多,但因着肌肤过于娇,嫩的缘故,巴掌印依然很明显。
“还疼吗?”
他声音淡淡的。
这是不高兴?
沐清芷睫毛颤了颤,微微颔首,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脖颈,像是任人宰割的小兽。
“不疼的,已经上过药了。”
秦随没回话,捏着她下巴的力道紧了紧。
沐清芷脸部肌肉僵硬了一秒,她抬眸,不解地看向他。
“世子,你弄疼我了……”
他眸光幽深,终于缓声开口。
“你今天,见过苏卓华了?”
沐清芷一颗心倏地一紧,勉强扯了扯嘴角,下意识便否认。
“没有,我不认识他是谁……”
“真的吗?我好像……看到你们在一起了。”
他声音缓慢,墨色的眸子沁着点点寒意。
沐清芷后背升起一股凉意,刚刚强压下的烦躁,再次爬了出来。
她继续否认,
“没有的事!还有今日三小姐说那些话,都是她污蔑我的!世子,我是你的枕边人,我心里自然只有你,难道在你心里,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?”
沐清芷眼眶瞬间红了,一行清泪缓缓落下。
她凄凄哀哀地流着眼泪,却不敢哭出声来,只是抓着他袖子的手紧了又紧。
这个角度,她练了很久,知道怎么样哭才能让秦随心软。
果然,不出意料的,他叹了口气。
“阿绵,你要记住你的身份,离其他男人远一点。”
她含泪的眸子对上他的目光,眼眶微红。
“世子哥哥,阿绵第一次给了你,就永远都是你的人。”
说完,她闭上双眸,怕自己眼底的厌恶太甚,再也装不下去。
很快,她身子一轻,是秦随将她拦腰抱了起来,她抬手搂住他的脖颈,被他放到了床榻之上。
秦随今天格外粗暴,他咬着她的耳垂,一遍一遍逼她喊自己的名字。
沐清芷雾气朦胧的眸子看向他,看到他微红的喉结,只得叫他“世子”。
秦随不太高兴,他很想听她那如莺舌百啭的声音,娇中带着妖,夹着几分媚,像她今天同苏卓华讲话那般,喊他的名字。
“世、世子,你饶了我吧……”
沐清芷无法,哭着求饶,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。
但今晚秦随的怒气不太容易消,在床上凶狠得像一头野兽,恨不得将她浑身的骨头拆个遍,直到她彻底昏过去,不省人事。
天色蒙蒙亮,秦随开始吩咐人请大夫来沐清芷院里。
等大夫上门的间隙,秋草心惊胆战地推门进来,趴在床边给沐清芷擦洗身子,更换衣物。
看到姑娘身上的痕迹,秋草的眼眶忍不住红了。
世子这还是人吗?她家姑娘身子弱,哪禁得起他这番折腾!
大夫来得还算是快,坐在床边诊脉。
屋子里一片死寂,这让秦随有些烦躁,忍不住询问。
“人怎么样了?”
大夫诊完脉,叹了口气。
“回世子的话,姑娘身子虚弱,又长期服用避子汤伤到根本,将来很有可能不孕,加上气血两虚,长此以往……迟早会危及性命啊。”
听着大夫的话,秦随的眉头倏地皱起,他幽深的目光落在沐清芷身上。
床榻上的人面色苍白,就像是个失去生病的瓷器娃娃。
若不是胸口还在轻微地起伏,他都怕她已经没了呼吸!
不知为何,她竟这样瘦了……
秦随眼底闪过一丝愧色。
大夫犹豫了片刻,最终压低声音跟秦随交代。
言下之意,就是指责秦嫣在说老太太上梁不正下梁歪。
在场的人都听了出来,看向秦嫣的目光也耐人寻味起来。
“我、我不是那个意思!”
秦嫣被这话给狠狠噎了一下,竟然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气急败坏之下,她抬手就朝沐清芷面门招呼了过来,
“你个贱人,看我不撕了你!”
沐清芷猝不及防接了这一巴掌,白皙的脸颊上瞬间浮现出一个红色掌印,身子偏了偏,差点跌倒在地。
秦嫣打完一巴掌,还想再动手,突然听得一个冷厉的声音响起。
“够了!”
秦随等人从隔壁出来,冷淡的目光落在沐清芷捂住的脸上,却是在对秦嫣说话。
“当这里是什么地方,容得你在这里胡闹?秦家的教养让你丢了个干净!”
只是短短一句话,却如同一兜冰水泼在秦嫣头顶,让她无端浑身发凉。
碍于面子在,她冷哼了一声,却不敢再出声。
沐清芷捂着脸站在一边,只觉得他虚伪。
方才坐那里看了半天好戏,现在才想起来主持公道了?
无非就是想看她更难堪罢了。
这男人,恶劣至极。
沐清芷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,眼底的厌恶更甚。
“真是一出好戏,”人群里,响起一阵掌声,声音莫名耳熟。
沐清芷抬头,看到苏卓华正玩味地打量着秦随。
“早听说世子府里热闹,今日一见,果真令人印象深刻,我还不知道何时京中开始盛行未婚女子争风吃醋的戏码了?”
秦嫣一听他是在点自己,顿时脸一红。
但苏卓华却并不打算放过她,依稀笑着。
“既然如此,那我便站出来说句公道话,秦三小姐你误会了,这位沐姑娘并不曾勾引你的未婚夫。”
本想事情已经了了,没想到又有人站出来替沐清芷说话,秦嫣不禁嗤笑。
“苏状元何必出来英雄救美,说得好像你亲眼所见似的?”
“秦小姐自重。”苏卓华摇了摇扇子,端得是一派风流倜傥样。
“苏某敢站出来替沐小姐说话,自然当时就是在现场的,况且苏某只看到你的未婚夫拦着路不让沐姑娘走,吓得她退避三舍,拐到另一条路,才免遭骚扰。”
他“啪”地一声将扇子合上,意味深长地开口,
“如此说来,秦小姐该管好的是自己未婚夫。”
秦嫣深吸了口气,
“你说是就是啊?”
“事实如此,你何不问问你的未婚夫?裴二少爷何在?他怎么不出来对质呢?”
苏卓华幽幽地瞥了一眼男宾那边看热闹的人群,自是有人接话。
“方才看他喝得醉醺醺出府去了,听他的侍从讲,裴二少最近在万花楼包了个好生娇媚的小清倌,怕是忙着去一亲芳泽了。”
男宾处传来一阵哄堂大笑。
“住嘴!你们凭什么诬赖我未婚夫!分明就是想替沐清芷说话,我的婢女都亲眼见到,难道还有假?”
“那你的意思是,在下这个皇帝陛下钦点的金科状元,会平白无故诬赖你那不成器的未婚夫,难不成陛下的眼光也有假?”
他三言两语就将她的话语推翻,还把皇上搬了出来,秦嫣瞬间脸色发白。
她求助地看向秦随,希望哥哥能站出来为自己说话。
对方却神情淡淡的,并没有要帮她的意思。
她只得不情不愿地低头,
“既如此,那便是我误会了。”
而苏卓华还不肯放过她,一脸玩味地道。
将来等郡主进了门,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把自家女儿塞进来做贵妾,她会是那个唯一?
若是她被困在这宅院里头,一年到头为了恩宠去博夫君一笑,早晚侍奉主母,仰人鼻息。
等到年老色衰,夫君爱驰,她最好的下场,不过是能安稳活到最后一刻,无声无息地死在这院子里!
宁为穷人妻,不做富家妾。
父母从小教给她的道理,断不会叫她丢在这不见天日的侯府里!
像是看出了她心不在焉,秦随勾起她的下巴,猛然靠近。
“阿绵,这几日可有想我?”
想他?
不,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不想要他碰自己!
若是可以,她真想酣畅淋漓地说出心底的实话。
可她不敢,更不能!
心中的那份厌恶,让她说不出什么好话。
沐清芷只能故作娇羞地垂下了头,有一下没一下地拽着他的衣袖。
秦随眸间染上欲色,看着她低垂的头,那露出莹莹的耳尖早已染上了几分粉嫩。
喉间滚烫,他再次吻了上去。
只是情到深处,他脑子里想起了府医上次给沐清芷看诊时说的话。
她身体那样弱,这几日怕是还没休养好。
可他想她想得紧,尤其今日她吃醋的模样,是他往常不曾见过的……
沐清芷下意识地闭上了眼,准备坦然接受接下来猛烈的暴风雨。
可他并不曾如往常那般,褪去她的衣物。
下一秒,她紧攥着的手被一双温暖的大手紧紧包裹。
沐清芷不明就里,哪知对方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。
“阿绵,乖乖的,我就这样抱着你片刻。”
沐清芷听着这话,只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。
今日他不想折腾自己,难道是累了?
要是他每天都这么累就好了,也省得她再与他虚与委蛇。
无论如何,她都要尽快摆脱秦随这个魔鬼!
……
芙蓉出了东院,便惴惴不安地去见了老夫人。
老夫人见到她,也不过是微微打量了一眼,
“你就是世子房里的那个?”
被老夫人不怒自威的气势骇住,芙蓉顿时紧张了起来,生怕对方已经知道了什么。
“奴婢芙蓉,见、见过老夫人。”
“嗯,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。”
老夫人宛如看一件货品似的,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,也没叫她起身,只是将碗里的茶抿了口,淡淡道。
“你不在东院好好服侍世子,来我这里做什么?”
说到这里,芙蓉脸上露出一丝苦笑。
别说服侍世子了,恐怕从今日起,她见世子一面都难!
芙蓉心一横,重重地给老妇人磕了几个响头。
“求老夫人垂怜!奴婢刚来侯府不懂事,今日不小心冒犯了世子,还被禁了足……”
“奴婢怕……怕世子将来忘了奴婢,还请老太太可怜可怜我,帮奴婢解了禁足吧!”
芙蓉一边磕头,眼泪也一个劲儿往下掉,看着怪凄惨的。
“这可怜见儿的,别跪着了,世子禁你足,你求我一个老太太有什么用?”
老夫人面上不显,但声音已带了几分不悦。
这大儿媳看人眼光有点差。
找的这个通房,怕是不太安分。
阿随不喜欢这样的,将来寻个由头随意打发了吧。
将茶盏随意一推,老夫人尽显疲态。
“世子生来性子冷淡,你要想争到他欢心,先慢慢来吧。”
老夫人撂下这一句话,就道:“我也乏了,你先退下吧。”
向老夫人诉苦没有成效,眼看还惹得老夫人不快,芙蓉心里是又急又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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