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淮晟对我的态度比车祸之前更坏。
这半年的昏迷,影响了很多事。
公司的,家里的,还有他和秦雨落的感情。
因为你,我错过了这么多,秦桑尔,你现在做的一切,都是在赎罪。
他逼我跪在地上,用抹布一点点的擦地板,为了出气,他故意刁难我,找到一点污渍,就会对着我发无名火。
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?
大小姐当多了,回归自己真实身份,很不适应是吗?
我没有辩解,认命的收拾着。
那天晚上,我在厨房煮粥,林淮晟突然闯了进来。
瓶状物狠狠的砸在我脸上,鼻梁传来了一阵难忍刺痛。
他讽刺又愤怒的声音响起。
害我昏迷六个月,你倒好,玩的挺开啊,都把自己玩出病了?
痛感持续着,我堪堪反应过来,对上了他恶狠狠的眼睛。
地上,是一瓶妇炎洁。
我下意识的想捡起来藏,手刚碰到,却被林淮晟一脚踩死。
掩耳盗铃,有意思吗?
果然是流着小偷血脉的杂种,永远都只能做见不得人的事。
皮鞋狠狠的碾在了我的手掌,密集地痛感让我尖叫出声。
难听的话顺着传进了我的耳朵里,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,是我从未见过的狠厉。
我林家不要脏东西,你这样的下等货,不配做我林淮晟的妻子。
离婚,你净身出户,然后,滚出我的世界。
我抬头看他,相识二十五年,我没有哪一刻感觉他如此陌生。
眼泪落得很急,我颤抖着回应他。
好,我知道了。
他抬起脚,转身离开,没有再给我一丝眼神。
第二天,他的离婚协议送到了家里。
白纸黑字,写得很清楚。
我没有犹豫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离婚协议书摆正在了客厅的茶几,我也收拾好了行李。
我想其实是我太迟钝,早在半年前,我就该死心的。
可我总是还期待着他能对我还有一点爱。
所以意外发生时,我没有犹豫的拨通了他的电话。
我哭着祈求他:好像有人藏在家里,你能不能赶紧回来,我好害怕。
他半信半疑的应了我,却没想到半路出了车祸。
同一时刻,藏在家里的歹徒撞破了我的房间门,将躲在衣柜里的我拖了出来。
被折磨之后的我正好接到了林淮晟车祸的噩耗。
我没有心思去管逃之夭夭的歹徒,拖着被蹂躏后的残躯,直奔医院。
直到他的抢救结束,脱离了生命危险,我才反应过来,要去报案。
没有人知道这件事,包括养我长大的爸爸妈妈。
那时候他们正在山区,陪着秦雨落做项目。
我记不清有多少次意识恍惚,几近崩溃。
可林淮晟躺在病床上昏迷着,我安慰自己,要振作,要强撑。
我将他当作心灵寄托,一次次告诉自己,不用怕,等林淮晟醒了,他会给我撑腰,会保护好我的。
守在他床边的半年,我靠着这点信念,和我与他的曾经,一点一点的慢慢熬。
直到他清醒后,幻想一朝破灭。
我想或许确实是我太蠢。
我早该明白,他已经不爱我了。
于是我买了一张飞往志愿者基地的机票。
我想这个世界,总有需要我的地方。